第一章:蒲宁的故园
第一次听说蒲宁。但他的那种瞬间永恒却并不陌生。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就是用小说来表达那种瞬间永恒的价值,男主人公没有得到妻子,却曾经得到了爱情,从此靠回忆度日,他也觉得无比甘甜。
大部分人没有这样的体验,因为大部分的人不回忆,即使回忆也只回忆自己的童年,如果你回忆的内容本身不是有永恒价值的,你很难在瞬间抓住永恒,你没有在回忆中进入那个蕴含永恒的瞬间,你就不会有那样的体验。
回忆必然是指向过去的。过去如果只有我们自己的童年,过去就不够久远,蕴含不了太多故事,故园如果只是我们出生的家乡,故园就只有方圆几公里的土地,穷山恶水,鸟不拉屎。
我本来想,耶稣诞生之后的我们才需要回忆,他的诞生、受死和复活都是永恒瞬间,值得我们不断回味,他滋养着我们现在和将来的生命。九月的人应该不是回忆,而是盼望,他们在等待基督诞生那神圣永恒的瞬间。可是认真一想也不对,他们仍然是有回忆的。他们可以回忆到创世纪的第六天,他们可以追溯到伊甸园,那里是我们所有人的故园,那里开始了生命、背叛、咒诅,还有应许。
我们的故园不断地提醒我们自己到底是谁,是谁的孩子,在那里有了罪的开始,也预告了罪的结束。人子要打破蛇的头,我们活着有了盼望。当我们在自己的经历中无法自拔麻木不仁的时候,请回想一下,你是否会因此颤抖,你是否会因此得力,安稳地走每一步路,感恩地经过人生中的每一个瞬间?在每一个瞬间,永恒的主都已得胜。
第二章:我们这一代人的怕与爱
七八十年代的人是最有理想的一代,因此他们也是最失望的一代。
刘小枫想为迷失的人找到新的理想,伪理想是该倒塌,但真正值得追求的理想永远不该被埋葬,因为它永不朽坏。
他提到对上帝的怕与爱就是那个新理想。这不是我们自身顺其自然的选择,这对我们很陌生,虽然俄国的一些文学作品有所体现,但我们还不太能理解,我们需要学习。
他认为翻译基督教经典著作是一个机会,是让人们有更多机会接触信仰的机会,但对于信仰能不能落地生根,带来我们文化的新生,他不抱希望。
这似乎解释了他不委身教会的原因,而不委身教会又是他没希望的原因。
城市教会的兴起,各样知识分子的信主,都在更新着文化。虽然在逼迫中,近几年来,教会在外在形式上有萎缩,但这也正是刘小枫自己所说的,爱的现实是与受苦和牺牲联系在一起的。任何人要学会对上帝的爱与怕,都要受苦,受逼迫。
这岂不正好证明了新生正在进行吗?
求主打开刘小枫的眼睛,赐给他信心和希望!他在前言里说,2016年再版,他的心态仍然没变,愿主怜悯他!
第三章&第四章
苦难记忆&柏林墙的碎片
《芳名卡门》最后的那段对话,让我想起了《三体》里面的一段对话。一个爸爸带着孩子站在曾经迫害人的红卫兵墓前,孩子问,这是朋友吗?爸爸说不是;孩子问,那是敌人吗?爸爸说不是。孩子问,那到底是谁?爸爸说,是历史。
苦难记忆指明历史永远是负疚的、有罪的。
当大白们每天一到早就催着你起床做核酸时,当有些地方封控,重病的人不能上医院而死时,当许多孩子们不能出来奔跑被关在家里抑郁时,我们都在走向死亡,一种我们几乎快要习惯了的异态死亡。
苦难记忆再一次指明历史永远是负疚的、有罪的。
我们的盼望如果是在这一段一段的历史中,我们就是将自己的盼望放在了粪堆上,毁坏和朽烂在下一秒就要出现。
二战中,犹太女人索菲,想尽各种办法去保护自己的两个孩子,但还是只能活一个,她在疯狂痛苦的折磨下,做的抉择是,让儿子留下,也就是让女儿去死。她不得已的选择让无辜的女儿异死,她因此承受了巨大的负罪感,放弃了日后的幸福。当上帝在创世纪三章十五节预告女人的后裔要伤蛇的头,蛇要伤他的脚跟时,他做了选择,对于罪的处理,他说,让我的儿子去死吧。他没有因此充满负疚感,以至于不能好好做个上帝,不得不放弃上帝该有的幸福。
为什么呢?
人付不起代价。任何要命的代价都会压垮活人。人可以犯罪,但受不了罪的代价。人在有罪历史中的选择,会造成不可改变的后果。但上帝超越历史,他在历史中的失败,会在历史外赢回。耶稣死在两千年前,但复活的他一直坐在永恒的上帝右边。
那人为什么还要进行苦难回忆呢?日子不过了吗?核酸不做了吗?
苦难记忆指明历史的罪性,让我们这些刚硬无知的人,不得不去依靠那位超越历史的上帝,苦难记忆是上帝与我的一次次握手。
第五章&第六章
记恋冬妮娅&“作家”原义
我没有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但保尔的那种对革命的献身,冬妮娅的那种对爱情的献身,却并不陌生。几乎大部分在教会中服侍的男人,都与自己的妻子处于这种拉锯战中。保尔要献身革命,所以放弃冬妮娅给予的爱情,甚至希望冬妮娅和自己一样献身。但冬妮娅只关心保尔以及日常生活,她关心人与人相处之道,关心诗歌和小说,关心卫生与饮食。
教会服侍的男人们,在刚开始的时候,基本上都不可控制地早出晚归,对妻儿不闻不问。全身心地投入对神国的服侍。不同的是,他们的妻子不敢有什么指责,不敢有什么要求,不敢对自己的需求发出只言片语,因为她们不敢拦阻神的工作,她们支持自己的丈夫全心全意全人全时地服侍。她们咬紧牙关度日。可是,我确实看到过许多受伤的妻子,她们没人安慰,因为本质上她们其实都是冬妮娅。这是上帝造的女人的样式,保尔的辅导员,那些手拿机枪扫射他人的少女是魔鬼,她们一点都不反映上帝的形象。
我也看到过把自己献上的女人,几乎跟自己的丈夫一样忙。我其实不太能够想象这样的生活,我不知道他们夫妻有没有时间说说话,有没有时间在一起干一点无聊的事情,有没有时间像以撒和利百加那样戏耍。
虽然这样的夫妻看起来都很有激情,他们相互之间如何不太了解,但他们就像有用不完的热情一样,探访这个安慰那个。但就像刘小枫恋上冬妮娅那样,我恋上路得。她去捡麦穗,为了养活自己和婆婆,她去找波阿斯建立家庭,她在家生孩子,料理家务,可是一点都没耽误上帝救赎的进程,因为她生了俄备得,俄备得生耶西,耶西生大卫。
我想在服侍上帝这件事上,也不是保尔式的奉献,而是冬妮娅式的敬拜,她不是在任何大潮中体验激情,而是在日常中感受上帝的本性:恩慈、良善、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