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想了半天,3乘4=4乘3。这个东西说起来吧,首先,乘法基于倍数,倍数基于相同,小孩子要理解我3个苹果比你1个苹果多两个挺容易的,但要理解我的苹果数量是你的3倍挺难的,因为他不太懂为什么发明“倍数”这个概念,用来做什么的,他觉得“我多出2个”这个事情对他的理解很足够很开心。那么,倍数这个东西呢,基于“相同”概念,(柏拉图最高深抽象的著作是讨论“相同”、“相等”、“相异”、“存在”、“没有”这些概念),小孩子要半天才能理解,从苹果数量而言,我有的是她的三倍,因为在这件事上引入那“相同”的说法,就只能只考虑苹果的数量。但小孩子一来看到数量,但他接着会看到他和她手上苹果的大小、香气、红润,你得花半天才能想到说我们现在暂时只考虑数量这个事情,其它香气什么的我们都不考虑。所以,3乘4,四个相同的3加起来的意思,这个意思他理解,但他接着看到你发明了个抽象的“乘号”来表示乘法,因为这是基于加法的,他得理解到因为是相同和倍数,才从加法中再分类出乘法,要不然他就感觉是大人人为规定了个乘法,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要怎么理解4个相同的3相加会=3个相同的4相加呢?你得回到数的基础本原“一”,3是三个“一”,它的四次相同相加,就是十二个“一”;4是三个“一”,它的三次相同相加,也是十二个“一”。(说到这里,想起有些人类学家说有些部落的数只有一、二、三、很多,超出“三”就很多,没必要区分,“三生万物”嘛)。但是我们后来明白数学的“计算”不是这么教的,每次都得回到本原的“一”。你先教背诵乘法口决,好,九九八十一。这真实九九八十一难了,我重复背诵时,我就记住了这几个抽象符号,“九”、“乘”、“相等”、“八十一”,我们通过一个数学方程等式把这几个抽象符号的关联表达出来了,我们并不需要理解,我们只需要记住,牢记在心,这样我们就会在别的场合中应用它。有点像什么呢?你不需要理解乌云密布接着来下雨的原因,你只有经历几次就牢记在心,这样下次你看到乌云密布你就能用上“会下雨”这个可能的等式。那么回过头来想整个过程,你就会发现,人有一种能力,他不需要理解或明白原因,他只需要通过背诵记住“对应之处”,他就能加以使用。本质上这就是科学应用的能力,考虑当代科学已经废除“原因”这个词语的日常意思(好像是以数学概率和映射来解释)了,那么我们就既要知道我们被赋予了这种能力,能做很多应用,也要知道跟我们去理解的另一个灵魂能力不是很相关,而是去计算的灵魂能力。说起来,费曼这个诺贝尔物理学家说,当代量子物理学这些东西,那些傻瓜文科生也来掺和谈论,以为还能重新还原为语言表达,它已经只能用数学表达,我自己就根本不“理解”物理学,我只是会“操作”、“计算”物理学。抽象这个词吧,亚里士多德说就是一个事物,我暂时只考虑这个方面而不考虑别的方面的意思,就是抽离的能力。数学就是只从数量考虑,不考虑别的方面,数学好的孩子确实区分能力很好,或很快能从混沌连结的世界进入人为划分隔离出来的世界,能进入“不考虑别的方面”的心智状态。那如果有孩子不那么容易进入隔离的心智状态,我就觉得声音、香气、数量在事物中都连在一起啊,“能够听见颜色看见声音”,那也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