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人物比较研究》系列之:
第五十七篇,约伯的启示——“完美”的塑造
一,约伯的故事简介:
亚伯拉罕那个年代的乌斯地,有一个叫做约伯的人。神给了他一个非常高的评价:“地上再没有人像他完全正直,敬畏 神,远离恶事。”他常常要求自己和子女洁身自省。约伯也因此得 神称赞,蒙 神看顾,在他生活的地方,尊贵为大。
一天, 神的众子侍立在 神面前,撒但也在其中。 神问撒但有没有用心查看约伯,地上再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完全正直,敬畏神的人。撒但却说,约伯敬畏你是因为你赐福给他的家和一切所做的事,若是你伸手毁掉他所有的一切,他必当面弃掉你。于是 神准许撒但毁掉约伯的一切,唯独不可加害于约伯本人。一天之内,约伯的一切牲畜被敌人掳走,仆人被天火烧灭,儿女被房屋砸死。约伯悲痛欲绝,但仍然称颂 神,并没有因此犯罪。
又有一天, 神的众子侍立在 神面前, 神对撒但说,约伯的一切虽然被无故地毁灭,却仍然坚守他的纯正。撒但却说,人情愿舍去一切保全性命,若你伸手伤害约伯的身体,他必当面弃掉你。于是 神准许撒但伤害约伯的身体,只是要保留约伯的性命。
于是撒但击打约伯,使他从头到脚长毒疮,只得坐在炉灰中,拿瓦片刮身体。约伯的妻子劝他弃掉神,死了算了。约伯责骂妻子愚顽,在这一切事上,仍不以口犯罪。
约伯的三个朋友,提幔人以利法、书亚人比勒达、拿玛人锁法听到约伯的灾祸,便相约同来看望他。朋友们见到约伯如此情景,扬灰痛哭,四人七天七夜相顾无言。
此后,四人就开始了长达三轮的激烈辩论:
约伯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完全的义人,是清洁无过的。而约伯的朋友们则认为 神是绝对公义的,一定是约伯犯了罪才落得如此下场,劝约伯认罪悔改。
旁听辩论的年轻人以利户因约伯自以为义和他朋友们无法驳倒约伯而发怒,他认为 神是不可测度的,凡以为自己有智慧的,神都不看顾。
最后, 神在旋风中与约伯对话,约伯在 神面前顺服自卑。 神责备约伯的三个朋友用荒谬的言语议论自己。约伯为朋友们献祭祷告, 神便宽恕了他们。此后, 神回转赐福约伯,使他比以前所有的加倍,直到寿终正寝。
从内容上看,《约伯记》的结构分为五大部分:
第一部分包括1、2章——“撒但试探约伯”和“约伯丧失儿女和财产”。这部分内容是散文式写法,是约伯故事的序言,主要交代约伯的身份和故事情节。
第二部分包括第3—31章,主要讲述约伯和三位“朋友”的对话,如约伯的哀歌、三轮对话、关于神圣智慧的诗歌、约伯最后的话。
第三部分包括32—37章,讲述年轻人以利户的独白,以利户试图解释约伯苦难的原因。
第四部分包括38—42章,上帝在旋风中对约伯说话,上帝宣告自己是智慧的来源,但没有直接回答约伯的问题。
第五部分(42章以后),这是故事的结局,约伯最后蒙恩,重新获得失去的财产和健康。
二,关于《约伯记》的主题探究:
第一,圣经《约伯记》有几个特点:
其一,从写作时间上来看,《约伯记》应该是圣经里面最早的第一本书,研究者普遍认为她的产生要比“摩西五经”更早;
其二,关于作者,多数人认为是摩西在西乃旷野流亡时候的作品;
其三,关于内容,写的是族长时期亚伯拉罕到约瑟这个阶段的事情。当时人们对耶和华神的信仰还只是靠着神所拣选的祭司来向百姓传递真理,比如《创世记》里面的麦基洗德大祭司。
其四,关于主题,绝大部分研究者都认为该书主题是写“义人受苦”的问题。然而,这个公认的说法却始终不能解决很多人的困惑:约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罪”究竟是什么,但为什么直到最后也没有答案?上帝为什么要答应撒但如此严酷地试验约伯?既然虔敬的义人所遭受的苦难比恶人更甚,那么虔诚还有什么意义?
第二,关于《约伯记》主题的思考:
约伯时代是耶和华神重点思考如何拯救人类的时代,或许神一边思考一边开始行动,即拣选亚伯拉罕、以撒、雅各,兴起一个民族,建立一个国度,把行在天国的旨意也行在地上。
大洪水时代遍地污秽败坏,神就采用一种集体灭绝的方式来施行审判,显然这种方式是神自己也以为不妥的,所以才有了神与挪亚所立的“彩虹之约”,承诺以后再也不采用这种方式进行审判了。到了亚伯拉罕时代,面对极度败坏的所多玛和蛾摩拉,神还是使用了天降硫磺全城灭绝的方式。那么神对人的标准究竟是什么?神对祂所创造的世界和人类究竟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约伯记》的真正主题就是揭示了神创世造人的目标:即塑造一个完美的世界和完全的人类。
为什么神给自己提出如此高难度的目标呢?因为神是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人,而祂的形象基本内涵就是圣洁、公义和美善。全能神精心创造的世界和人类如果逊色于造物主自身,这必然是祂所不能接受的。神虽然创造了完美的自然和宇宙,而这一切又都是为了完美的人而预备的。但造人必须同时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自由意志,二是完美的形象。没有自由意志那么人也就不是人而是机器;有了自由意志人又会按照个人意志而偏离完美。这就是完美人的塑造成为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神既然已经开启了创造的圣工,祂就必然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尽管这个目标的实现过程异常艰难和漫长,但神必然要实现。
《约伯记》实际上就是神在这个思考氛围中的一种辩论和探索。
三,世界不“完美”现状的揭示:
全能的造物主要实现一项伟大工程也必然要进行论证和试验,这个试验的过程从亚当到亚伯拉罕都一直在进行。神坚信而且必须要实现自己的计划,但现实却是人一再败坏:亚当夏娃违约偷食禁果,结果被逐出了伊甸园;该隐因嫉妒而杀死弟弟亚伯,结果使地受诅咒长出蒺藜,人们从此陷入缺乏,辛苦劳作、汗流满面才得饱足;到了挪亚时代已经全地污秽败坏,以致神开始“后悔”造人了,于是就采用了大洪水集体毁灭的审判;再后来地上的英雄宁录建立自己的国度——巴别国,他的后代直接挑战神的权威,建造巴别塔企图与神争高,结果被神变乱语言、赶散到世界各地。这就是《创世记》前十一章所写的内容。
直到亚伯拉罕时代,神一直采取拣选祭司在地上管理百姓的模式,例如麦基洗德大祭司的记录。但显然这种模式收效甚微,无法阻挡人类日益败坏的趋势。约伯能够“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的典型形象给了神极大的鼓励,因此也坚定了神下一步对人类拯救的计划。神开始拣选一个民族,在地上建立一个天国的范例,以此给全人类带来祝福,这就是圣经里亚伯拉罕、以撒、雅各(以色列)这个民族的历史。
然而,神这项伟大的计划仍然充满了严峻的挑战,其根源还是在否定神“完美”的根本目标上。《约伯记》就是一部围绕着“完美”目标而展开的一场激烈的辩论。
1,撒但不相信有完美:
对于神的这项“完美”创造计划,首先站出来反对的是撒但,因为牠根本就不相信这项计划能够实现。牠认为神给卑贱的人类太多关爱,也寄托了过高的期望;泥土所造、渺小、愚钝、懦弱、自私、贪婪的人类,其能力、智慧、禀赋、感情、意志等等,想要达到神设定的“完美”目标是根本不可能的;神既要赋予人类自由意志,又要他们活出神的形象,这本就是自相矛盾的一场闹剧。牠的确有着充分依据来证明人的败坏,所以也敢于直接当面表示反对。当神提出了约伯这个人类“完全”典型的时候,撒但就先后两次提出反驳,第一次是说,约伯敬畏神是因为神赐予他的一切好处,这是一种有条件的交换,不能算是“完全”:
【伯1:9】撒但回答耶和华说:“约伯敬畏 神岂是无故呢?
【伯1:10】你岂不是四面圈上篱笆围护他和他的家,并他一切所有的吗?他手所作的都蒙你赐福;他的家产也在地上增多。
【伯1:11】你且伸手毁他一切所有的;他必当面弃掉你。”
当神允许撒但剥夺约伯的一切,约伯仍然持守其纯正的时候,撒但就又说,那是因为他的身体还没有受苦,神就允许撒但再次试探:
【伯2:3】耶和华问撒但说:“你曾用心察看我的仆人约伯没有?地上再没有人像他完全正直,敬畏 神,远离恶事。你虽激动我攻击他,无故地毁灭他;他仍然持守他的纯正。”
【伯2:4】撒但回答耶和华说:“人以皮代皮,情愿舍去一切所有的保全性命。
【伯2:5】你且伸手伤他的骨头和他的肉,他必当面弃掉你。”
于是,约伯所肩负有关神的这项伟大造人计划之相关试验就开始了。
第一,撒但是谁?
撒但也是神所造出来的一个灵界天使,神赋予牠超高智慧和超强能力,使牠成为天使长,统领众天使听从神差遣。神也同样赋予牠自由意志,在诸多事情上可以自主决定和自由选择。于是,牠就开始背叛神并不断诱惑人类犯罪。据说撒但带领近三分之一的天使堕入人间成为魔鬼,专门与神为敌,阻挡神创造“完美”人类计划实现。
第二,撒但都干了些什么?
从人类被造那一刻开始,撒但就开始引诱人类犯罪,从伊甸园开始直到今天,再到世界的末了,牠一直都在竭力阻挡人们认识神,并用犯罪的轭牢牢捆绑着人类。
其一,诱惑始祖犯罪:
撒但最恶毒的一招就是改变人类是非标准和价值取向,使人类在神的标准之外另外建立一套完整的“智慧”系统,这就是在伊甸园里诱惑始祖亚当夏娃违约偷食那棵所谓“智慧树”上的果子:
【创3:1】耶和华 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蛇对女人说:“ 神岂是真说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吗?”
【创3:2】女人对蛇说:“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可以吃;
【创3:3】惟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 神曾说:‘你们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
【创3:4】蛇对女人说:“你们不一定死,
【创3:5】因为 神知道,你们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如 神能知道善恶。”
【创3:6】于是,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且是可喜爱的,能使人有智慧,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
【创3:7】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
从此以后,人类开始按照自己的标准而非神的标准来生活。人类偏离神预定的人生目标,也就被赶出了神为人类预备的完美伊甸园,人类开始自主谋生,也就开始在犯罪道路上越走越远。
其二,引诱人类不认识真神而拜偶像:
神要造出具有神圣洁、公义、慈爱和美善之“完美”形象的人类,可撒但就专门针对人类肉体情欲所存在的先天不足,即愚妄无知、忘恩负义、追求享乐、好逸恶劳、自私贪婪、虚荣骄傲、胆小怯懦、好勇斗狠等等丑陋本性,通过不断鼓励和满足其犯罪欲望来引诱他们敬拜各种邪灵偶像,从而使人类只认魔鬼而不认识真神。神的拯救计划也首先是从清除偶像开始:
通过“埃及十灾”就是向魔鬼宣战:撒但牢牢统治着世界的代表——埃及,这是一个多神宗教遍地偶像的典型,神兴起摩西通过“十灾”一一击破了撒但的谎言。
通过严惩“亚伦拜金牛犊”惊醒百姓:神在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之后,首先颁布了“十诫律法”,第一条就明确宣告了独一真神的信仰原则,并严格规定不能敬拜各种偶像,以此来规范百姓生活,重新建立神的国度标准。撒但却趁着百姓混乱之际,马上引诱选民逼迫亚伦拜金牛犊。神对这件事处罚十分严厉,当场击杀三千多人以示警戒。然而,以色列人始终没有摆脱拜偶像的魔咒,最后导致亡国被掳的悲惨结局。
其三,引诱人类拒绝耶稣基督的十字架救赎。
撒但在引诱始祖犯罪后,神宣布对牠的审判:【创3:15】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他的脚跟。”
这段经文很是晦涩难懂,最关键是这个“女人的后裔”指谁?比较公认的理解就是指未来从童女所生的道成肉身来到人间的圣子耶稣基督。祂在十字架上完成代赎人类罪恶的伟大救赎使命,并死后复活,这就等于彻底击败撒但通过“犯罪”和“死亡”这两张王牌来达到统治世界的目的,所以就是伤了撒但的头。但耶稣基督被钉十字架而流血牺牲,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就是伤了祂的脚跟。
撒但一直特别害怕耶稣基督的降临,并千方百计阻挡人们信耶稣:
当耶稣刚刚出生的时候,撒但就使出恶毒计谋来阻挡和破坏——使祂颠沛流离生在马槽、鼓动希律王杀害伯利恒全城的男婴、使祂逃亡埃及避难等等;当耶稣开始传扬天国福音的时候,撒但就鼓动世界所有力量,包括犹太选民、虔诚的法利赛人、撒玛利亚人、罗马总督等等全部团结起来对抗耶稣,并使祂受尽凌辱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当耶稣复活升天吩咐使徒把福音传遍地极的时候,撒但就使世界的势力拼命抵抗,从使徒殉道直到今天,不断制造各种逼迫基督信仰的事件。
撒但通过多神论异教、假基督邪教、无神论人本主义等各种手段,不断阻挠人们认识真理,用犯罪捆绑人们,使人们最终沉沦灭亡,以此来证明牠反对神造出“完美”人类的计划是正确的。
其四,专门特别攻击如约伯一样信仰纯全的基督徒。
撒但的观点是没有“完全”纯粹的人,即便是如约伯这样的典型,其表现也只不过是神对他赐福的一种交换,是一种虚伪的“完全”。神为了验证这一观点的错误,也同时为要进一步拔高和塑造约伯的“完美”,神就允许撒但对约伯进行试验,同时给撒但划定一条不能逾越的底线,即不能伤害约伯的肉体生命,因为这个肉体还要承载神塑造的那个“完美”的灵。而撒但一旦得到神的应允,就开始用极其残暴的手段来对待约伯,其目的就是从灵魂深处彻底击垮约伯对神的那份信心。
在这里,圣经留给我们基督徒一个十分重要的启示:
那就是基督徒的信仰之路是一条背十字架的苦路,十字架道路本就是一种向死而生的重生之路,灵命成长得越好就必然要受到越多的试探,这试探既是同世界的魔鬼做坚决抗争,又是同自身内在的恶魔做激烈而残酷的博弈。因为完美生命的更新是一种破茧而出的蝶变,是一种冲破牢笼的自由,她需要经过烈火的淬炼,从而实现真正的凤凰涅槃。
第三,撒但为什么不相信神的“完美”目标能实现?
我们如果站在撒但的角度来看问题,牠反对神的“完美”计划的确具有十分充足的理由。
其一,神给了人类自由意志,允许人类自由思想、自主判断和自我选择,这是撒但不相信人类能够“完美”被造的基本前提。
在神的被造之物中,具有生命形态的受造物都分别被赋予了灵、魂、体三种元素。“体”是一种固定的物质存在形式,如植物、动物和人类;“灵”是一种生命的目标导向、存在意义和价值标准,即在被造之前就由造物主设定为神而活的自然趋势,如天使和人都具有灵;“魂”就是自由意志,这是神赋予被造物特别恩典,即由被造之物根据自己的生命特征和生活环境,对自己的行为作出判断和抉择,也就是思想、情感和意志等都由生命个体决定,天使、人和动物都具有自由意志。
神既然给人自由意志,那就必然要尊重人的选择,其中包括违背神创造初衷的犯罪选择,正如撒但充分利用神所赋予牠的自由意志来抵挡神一样。神不像人间暴君一样来剥夺人的思想自由,不会“焚书坑儒”来统一一家学说,也不会大兴“文字狱”或使用专政手段来残害异见人士。神都是通过立约的形式来划定祝福和诅咒边界,规定神和人之间的权利和义务。
正因为如此,撒但才有诱惑人类犯罪的前提条件。牠有绝对把握诱使人类像牠自己一样背离神的道,为自己的肉体情欲而活。从诱惑始祖亚当开始牠就屡屡得手,几乎就没有失败过。当然,这不能解释为是神的失败,恰恰证明了创造“完美”人类这项圣工难度是绝无仅有的,是唯有伟大的造物主才可以实施并完成的,也是最能彰显神荣耀的伟大创举。
其二,人类的有限和起点距离神“完美”的目标实在太过遥远,这是撒但不相信人类实现“完美”被造的现实基础。
在被造之物中,人类实在受制于诸多先天性的有限:肉体是由卑贱的泥土所造,肉体生命仅仅只有短暂百年光景,身体机能远远比不上很多动物,智慧和能力跟天使和魔鬼更是无法相比;但人类恰恰却有着不设底线的贪婪欲望,有着自以为是井底观天的认知盲区,有着好逸恶劳坐享其成的丑陋本性,有着骄奢淫逸纵情享乐的本能追求,有着忘恩负义荣耀自我的狂妄自恋,有着愚妄顽梗不思悔改的惯性特征,有着好勇斗狠自相残杀的邪恶本质,有着与神争高自立为王的狂妄野心……如此这般之人类,距离造物主预定的“完美”目标实在是天文级别的差距。所以,整日里在地上走来走去洞察一切的撒但,可以有绝对的把握来证明,神的完美造人计划是根本无法完成的。
客观地说,神当然也知道人的软弱和有限,祂当然也赞成撒但对人类的分析。但撒但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神是无限和全能的,有限的人类只需要做到一点,那就是全然信靠全能的神,凭借着信心就可以借着神的全能而实现无限和无所不能。神并没有打算通过解除人类自身的有限或者增加人类的大能来实现“完美”的目标,神倾心塑造的是人的信心,只要人能够实现“全心全意全力全性”信靠耶和华三位一体的独一真神,人类所有的有限和软弱都可以实现突破,通过主耶稣基督保惠师的作为坦然无惧地来到天父面前,实现神“完美”的计划。从以挪士到带着身体被提升天与神同行的以诺,再到造方舟的挪亚,再到亚伯拉罕和约伯,这些信心英雄虽然跟撒但捆绑的芸芸众生相比是凤毛麟角,但也足以说明神的这项伟大计划是可以实现的。
其三,人性的弱点和丑陋极为容易被罪恶诱惑,这是撒但不相信神的“完美”目标能够实现的关键。
神要实现“完美”造人目标就必须要从分别为圣和坚固信心着手,而撒但也坚定地从污秽败坏和动摇信心进行破坏。人受制于肉体本能的需求,使得人性本能地趋向于喜罪乐罪和享受犯罪。
首先撒但挑拨人类否定神为人类定下的“智慧”标准:
神说: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
撒但说:你自己心明眼亮才能明白智慧;
神说:那棵生命树上的果子你才可以吃,吃了会得永生;那棵知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能吃,吃了就必会死;
撒但说:这颗果子悦人眼目,你吃了未必会死。
于是,撒但开始为人类建立起一套离弃神的智慧标准,为人类自己而活的智慧系统,从此,人类就总是千方百计地逃离和躲避神,以致发展到公然抵抗神和与神为敌的境地。
其次,撒但极力挖掘和鼓励人们的罪性,使得人从犯罪而得到快乐成为人类的第一需求。
人类在肉体血气情欲极度放纵的情况下,人类的灵性渐渐枯萎,以致于神的灵也就离开人的里面,从而使得人类都成了没有灵性的行尸走肉。
最后,人在失去了神的灵之后,人类凭借着神赐予的大脑,成为了所有被造之物中最为邪恶的。
他们疯狂掳掠、抢夺资源、虐杀动物、破坏环境、纵情淫乐、坑蒙拐骗、恃强凌弱、自相残杀,把世界变成了人间地狱,使人类陷入到绝望的深渊。
神喜悦公义美善的生命,这生命就是向神而活的灵命。人类失去灵命也就是一坨烂肉,所以没有灵性的人在神那里是没有纪念价值的。神一方面在竭尽全力施行拯救,另一方面又放任罪恶泛滥使犯罪的人们在苦难中回头。当撒但充分利用人性之恶来鼓励人犯罪的时候,神也在利用犯罪带来的苦难使人们重新认识真理,从而坚固人的信心。神不愿意一人沉沦而愿万人得救,但基本前提是必须离弃罪恶而奔上圣洁美善之途。
第四,为什么神会允许撒但的存在和破坏?
既然撒但也是神造出来的,牠必然也伏在神的权柄之下,但撒但一再引诱人们犯罪并阻挡神的计划,为什么神不铲除撒但而任由牠进行破坏呢?这的确是一个令人疑惑的问题。
其一,神要铲除世界的罪恶而不是犯罪的人(或灵)。撒但是世界邪恶的代表,这些邪恶是一种客观存在,即便是没有这个撒但,也同样会出现其他的撒但。
其二,神给了撒但自由意志也就允许牠作出自己的选择和判断,正如神不喜悦人类犯罪却还允许人类选择犯罪一样。
其三,神要的是心灵和诚实的敬拜,要的是心悦诚服的圣洁和公义,要的是自我更新的生命,要的是从内到外的完美和完全,这些都必须是在人自由意志下的自觉。神绝不会恐吓和威胁,绝不会逼迫人按照祂的旨意而行,这正是神独一无二的至高荣耀所在。
其四,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住着一个撒但,我们的内心一直是一个战场,善与恶、义与罪、美与丑、真与假一直都在博弈,这就是天使与魔鬼的较量。
其五,撒但的存在表面上是在阻挡神“完美”计划的实现,实质上是在帮助这个计划的深入实施。
这是一种不破不立的重建,是一种拔出后的栽植,还是一种外科手术的医治。比如没有撒但试探也就没法发现约伯的缺陷一样,如此神才可以更加拔高约伯的灵命。
其六,试探和试炼有着本质的区别:
试探的主体是魔鬼,试炼的主体是神;试探的动机是魔鬼引诱人们犯罪,试炼的动机是熬炼人的信心;试探的目的是引导人们灭亡并下到地狱进入永刑,试炼的目的是洁净罪恶,活出神的完美形象,来到天父那里进入天国的永恒。
但试探和试炼在表现形式上往往是重叠的或者是同步进行。信徒遭遇同样一件事在撒但是试探而在神却是试炼,比如约伯的遭遇就是如此。撒但企图通过残酷折磨约伯而使他放弃对神的忠心和信靠,并以此来否定神的计划;而神则通过这试炼来发现约伯的缺陷,从而进一步塑造约伯更加“完全”。
尽管撒但能力超强坏事做绝,但牠始终伏在神权柄之下,牠的任何事情都必须要经过神的许可,并且不能逾越神划定的边界。牠也只是神手中的一张牌,是神实现祂伟大拯救计划的另一种手段而已。所以,在末日大审判之前,神会一直允许撒但存在和破坏,直到主耶稣基督再来的时候,撒但及其党徒就会最终被彻底战胜,被投入到永刑的火湖里进入永死。
《启示录》里有撒但最终结局的预言:
【启20:7】那一千年完了,撒但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启20:8】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方”原文作“角”),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启20:9】他们上来遍满了全地,围住圣徒的营与蒙爱的城,就有火从天降下,烧灭了他们。
【启20:10】那迷惑他们的魔鬼被扔在硫磺的火湖里,就是兽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必昼夜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
2,完全的典型——约伯的“完全”和不“完美”的思考:
完全和完美是一对既相近又有区别的概念:完全指的是按照某种既定标准衡量,符合标准全部指标的一种评价,完美是在完全的基础上使人产生愉悦和喜爱的心理情感体验。有完全不一定能完美,完美也不一定绝对完全。神给约伯的评价是“完全”,指的是约伯基本达到了神对人所要求敬虔、正直、公义、圣洁的标准,当然神也是很喜爱约伯,但希望他更加“完美”。神要实现的造人目标是“完美”,显然约伯还存在一定的差距。这从约伯受试探后自我辩论和神在最后对他的驳论中能够看得出来。下面我们就这个问题来展开探究,从中领悟圣经带给我们的灵性思考。
第一,约伯的“完全”体现在哪些地方?
其一,约伯最根本的生命特征——对神敬畏和虔诚并坚决离弃罪恶。
他辛勤打理自己庞大的家产并常常教训自己的子女防止犯罪:【伯1:5】筵宴的日子过了,约伯打发人去叫他们自洁。他清早起来,按着他们众人的数目献燔祭;因为他说:“恐怕我儿子犯了罪,心中弃掉 神。”约伯常常这样行。
神对他的评价很高:
【伯1:8】耶和华问撒但说:“你曾用心察看我的仆人约伯没有?地上再没有人像他完全正直,敬畏 神,远离恶事。”
其二,约伯的品行和影响力——他正直、善良、慈爱,周济穷人,教导百姓。
圣经一开始介绍约伯就说:
【伯1:1】乌斯地有一个人,名叫约伯;那人完全正直,敬畏 神,远离恶事。【伯1:2】他生了七个儿子,三个女儿。【伯1:3】他的家产有七千羊,三千骆驼,五百对牛,五百母驴,并有许多仆婢。这人在东方人中就为至大。
提幔人以利法评价他说:
【伯4:3】你素来教导许多的人,又坚固软弱的手。
【伯4:4】你的言语曾扶助那将要跌倒的人,你又使软弱的膝稳固。
约伯自己对自己的总结是:
【伯29:8】少年人见我而回避,老年人也起身站立;
【伯29:9】王子都停止说话,用手捂口;
【伯29:10】首领静默无声,舌头贴住上膛。
【伯29:11】耳朵听我的,就称我有福;眼睛看我的,便称赞我;
【伯29:12】因我拯救哀求的困苦人和无人帮助的孤儿。
【伯29:13】将要灭亡的为我祝福,我也使寡妇心中欢乐。
【伯29:14】我以公义为衣服,以公平为外袍和冠冕。
【伯29:15】我为瞎子的眼,瘸子的脚。
【伯29:16】我为穷乏人的父,素不认识的人,我查明他的案件。
【伯29:17】我打破不义之人的牙床,从他牙齿中夺了所抢的。
【伯29:21】“人听见我而仰望,静默等候我的指教。
【伯29:22】我说话之后,他们就不再说;我的言语像雨露滴在他们身上。
【伯29:23】他们仰望我如仰望雨,又张开口如切慕春雨。
【伯29:24】他们不敢自信,我就向他们含笑;他们不使我脸上的光改变。
【伯29:25】我为他们选择道路,又坐首位。我如君王在军队中居住,又如吊丧的安慰伤心的人。”
约伯在“东方人中为至大”,不仅家产丰盛、儿女众多、而且乐善好施、充满智慧,是一个“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的完人形象。
其三,约伯的知识和智慧——他对神的认知水平很高,不依照自己的得失来看待与神的关系。
在约伯遭受试探突然失去一切之后,他讲出了一句警世名言:
【伯1:21】说:“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
大多数人包括很多基督徒都是根据自己受益程度来确定自己跟神的关系,这是一种把自己置于与神平等地位的交换关系,即自己受益就亲近神,自己受害就责问神。撒但也正是这样否定神关于约伯的评价。约伯的这个经典回答,直接打了撒但的脸,使得约伯的境界一下子比撒但高出许多。
其四,约伯的释怀和坚守——无论他心里多么委屈和不解,他始终坚守“口不犯罪”。
当约伯在遭受肉体折磨的试探之后,他凄惨地用瓦片刮自己的脓疮。他的妻子也开始指责和抱怨他了,但约伯的回答更加显示出他的完全:
【伯2:9】他的妻子对他说:“你仍然持守你的纯正吗?你弃掉 神,死了吧!”
【伯2:10】约伯却对她说:“你说话像愚顽的妇人一样。哎!难道我们从 神手里得福,不也受祸吗?”在这一切的事上,约伯并不以口犯罪。
失去财产会使人忧心,失去子女亲人更会使人痛心,失去健康而使在人面前一向靓丽光鲜的约伯一下子如乞丐一样流落街头、满身脓疮,这是一种极限的羞辱和精神摧残。亲戚朋友离他而去,街坊邻居开始指指点点,就连相濡以沫的妻子也开始抱怨和诅咒。而此刻的约伯却还能坚守口不犯罪,并说出“难道我们从 神手里得福,不也受祸吗?”如此深刻的人生哲理,这就是约伯超凡脱俗的地方。
其五,约伯的追寻和恐惧——最担心的是自己犯罪,最希望的是从神那里得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最恐惧的是神离开他,使他寻不见神。
在遭受巨大打击之后,约伯并没有为失去财产、亲人、健康、亲情和友情而痛心,他最为关心的是跟神关系的疏离。这位一向关心爱护并视自己为密友的神,怎么突然就翻脸了?怎么祷告也不蒙垂听了?寻找就寻不见了?他特别想从神那里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这不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怕得罪神而赶紧悔改认罪。
【伯13:20】惟有两件,不要向我施行,我就不躲开你的面,
【伯13:21】就是把你的手缩回,远离我身,又不使你的惊惶威吓我。
【伯13:22】这样,你呼叫,我就回答,或是让我说话,你回答我。
【伯13:23】我的罪孽和罪过有多少呢?求你叫我知道我的过犯与罪愆。
【伯13:24】你为何掩面,拿我当仇敌呢?
其六,约伯的境界和舍己——宁愿诅咒自己肉体的出生也不愿意肉体犯罪而破坏到自己的灵性生命:
追求完全正直、圣洁公义是约伯生命的核心价值观,当他实在找不出犯罪事实的时候,他并没有责怪神,而是最担心自己肉体犯罪影响到自己的灵性生命。他明白人肉体的软弱和有限,尽管十分虔诚也无法保证自己没有犯罪。他把自己可能犯罪的罪性根源归结到自己肉体的存在,于是他就开始诅咒自己的生日,宁愿不要出现在世上。这种舍弃肉体而保全灵命的境界实在令我们有一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肃然起敬。
【伯3:1】此后,约伯开口咒诅自己的生日,
【伯3:2】说:“愿我生的那日和说怀了男胎的那夜都灭没。
【伯3:4】愿那日变为黑暗;愿 神不从上面寻找它,愿亮光不照于其上。
【伯3:5】愿黑暗和死荫索取那日,愿密云停在其上,愿日蚀恐吓它。
【伯3:6】愿那夜被幽暗夺取,不在年中的日子同乐,也不入月中的数目。
【伯3:7】愿那夜没有生育,其间也没有欢乐的声音。
【伯3:8】愿那咒诅日子且能惹动鳄鱼的,咒诅那夜。
【伯3:9】愿那夜黎明的星宿变为黑暗,盼亮却不亮,也不见早晨的光线(“光线”原文作“眼皮”);
【伯3:10】因没有把怀我胎的门关闭,也没有将患难对我的眼隐藏。
【伯3:11】“我为何不出母胎而死?为何不出母腹绝气?
【伯3:12】为何有膝接收我?为何有奶哺养我?
其七,约伯的谦卑和顺服——只要有神其他都不重要。
当神在云中开始向他说话的时候,他所有的委屈都没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因为神并没有离他而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伯40:3】于是约伯回答耶和华说:
【伯40:4】“我是卑贱的!我用什么回答你呢?只好用手捂口。
【伯40:5】我说了一次,再不回答;说了两次,就不再说。”
【伯42:1】约伯回答耶和华说:
【伯42:2】“我知道你万事都能作,你的旨意不能拦阻。
【伯42:3】谁用无知的言语使你的旨意隐藏呢?我所说的是我不明白的;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
【伯42:4】求你听我,我要说话;我问你,求你指示我。
【伯42:5】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
【伯42:6】因此我厌恶自己(“自己”或作“我的言语”),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
其八,约伯的饶恕和宽容:
当神斥责约伯的三个朋友,并把他们的命运交给约伯的时候,他对这三个刚刚还在自己伤口上撒盐的朋友,约伯立刻选择饶恕和原谅他们,并且为他们献祭祷告,求神赦免他们。
【伯42:7】耶和华对约伯说话以后,就对提幔人以利法说:“我的怒气向你和你两个朋友发作,因为你们议论我不如我的仆人约伯说的是。
【伯42:8】现在你们要取七只公牛,七只公羊,到我仆人约伯那里去,为自己献上燔祭,我的仆人约伯就为你们祈祷。我因悦纳他,就不按你们的愚妄办你们。你们议论我,不如我的仆人约伯说的是。”
【伯42:9】于是提幔人以利法、书亚人比勒达、拿玛人琐法,照着耶和华所吩咐的去行,耶和华就悦纳约伯。
【伯42:10】约伯为他的朋友祈祷,耶和华就使约伯从苦境转回(“苦境”原文作“掳掠”),并且耶和华赐给他的比他从前所有的加倍。
第二,约伯的“不完美”有哪些?
尽管约伯已经做到完全并接近完美,但他毕竟是人,他也不可避免拥有人性中那些根深蒂固的劣性,这些也都是约伯按照神的至高标准不完美之处。
其一是骄傲:
尽管约伯十分努力地做到了“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这些外部的行为规范,他也因此得到神奖赏的财富、地位、亲情、智慧和荣耀。然而,他却始终无法战胜人性中根深蒂固的本质罪性——骄傲。他把神的奖赏视为自己付出理所当然的回报;他把猝不及防的失去和苦难视为神平白无故地加给自己的委屈;他把亲朋好友的远离和嘲讽视为愚妄和短视;他把三位朋友的辩论视为恶毒的攻击……他所有这些的出发点都还是从内心深处那个“自我”出发,这个“自我”出发点和归宿就是人“骄傲”的根源,也是制约人无法达到神“完美”境界的最本质原因。
尽管约伯从理论上已经认识到“赐福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但他内心深处那份不平和委屈是显而易见的。他一方面认识到要将一切荣耀归给神,但实际上却一直在挣扎着把荣耀归给自己,这是从始祖亚当那里遗传下来的犯罪基因,是所有人都无法胜过“骄傲”之罪的根源。
骄傲往往都是依仗着一定的条件滋长和蔓延的,得胜骄傲的唯一途径就是斩断其根源,那就是破碎和倒空,才能使其回归谦卑。所以盛极而衰、骄傲招祸成为一条不可破解的天道法则。苦难是上帝化了妆的祝福,就是通过破碎和倒空对其生命进行重建。
其二是自义:
约伯在原则是非面前还是清醒的,他努力坚守着不对神发怒、不指责和不抱怨神、不敢在神面前自称为义,这就是他所认为的不“以口犯罪”。但实际上,他跟三个朋友长篇大论的辩解,甚至是剑拔弩张的争论,都在证明着他用口在犯着“自义”之罪。
约伯直到最后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无罪:
【伯27:2】“ 神夺去我的理,全能者使我心中愁苦。我指着永生的 神起誓:
【伯27:3】(我的生命尚在我里面, 神所赐呼吸之气仍在我的鼻孔内。)
【伯27:4】我的嘴决不说非义之言;我的舌也不说诡诈之语。
【伯27:5】我断不以你们为是,我至死必不以自己为不正。
【伯27:6】我持定我的义,必不放松;在世的日子,我心必不责备我。
“自义”就是自称为义,这跟“因信称义”是相对立的。从一定程度上来看,约伯是一位靠行为得救的律法主义者。这也是他深深痛苦又无法消解的根源。
【伯6:2】“惟愿我的烦恼称一称,我一切的灾害放在天平里,
【伯6:3】现今都比海沙更重,所以我的言语急躁。
【伯6:4】因全能者的箭射入我身,其毒,我的灵喝尽了; 神的惊吓摆阵攻击我。
【伯6:10】我因没有违弃那圣者的言语,就仍以此为安慰,在不止息的痛苦中还可踊跃。
【伯6:11】我有什么气力使我等候?我有什么结局使我忍耐?
【伯6:12】我的气力岂是石头的气力?我的肉身岂是铜的呢?
【伯6:13】在我岂不是毫无帮助吗?智慧岂不是从我心中赶出净尽吗?
他跟三位朋友的辩论始终都是围绕为自己辩解的中心来进行。
【伯6:24】“请你们教导我,我便不作声,使我明白在何事上有错。
【伯6:25】正直的言语力量何其大!但你们责备,是责备什么呢?
【伯6:26】绝望人的讲论既然如风,你们还想要驳正言语吗?
【伯6:27】你们想为孤儿拈阄,以朋友当货物。
【伯6:28】“现在请你们看看我,我决不当面说谎。
【伯6:29】请你们转意,不要不公;请再转意,我的事有理。
【伯6:30】我的舌上,岂有不义吗?我的口里岂不辨奸恶吗?”
关于他的疑惑,保罗在《罗马书》中清楚地回答了。
他明确指出:【罗3:20】“所以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在 神面前称义,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然后又深刻认识到靠行律法而称义是一件何等痛苦的事情:
【罗7:21】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
【罗7:22】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原文作“人”),我是喜欢 神的律;
【罗7:23】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
【罗7:24】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
【罗7:25】感谢 神!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这样看来,我以内心顺服 神的律,我肉体却顺服罪的律了。
其三是自弃:
前面我们分析了约伯在肉体和灵命的选择上,他宁愿放弃肉体也要珍惜和保守灵命,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然而,约伯在情绪上却带有一种强烈的不满和抗争,是一种“自弃”情绪发泄。就像孩子激动时对着父母大吼“你们没征求我的意见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一样。看看约伯是如何诅咒自己的出生:
【伯3:1】此后,约伯开口咒诅自己的生日,
【伯3:2】说:“愿我生的那日和说怀了男胎的那夜都灭没。
【伯3:4】愿那日变为黑暗;愿 神不从上面寻找它,愿亮光不照于其上。
【伯3:11】“我为何不出母胎而死?为何不出母腹绝气?
【伯3:12】为何有膝接收我?为何有奶哺养我?
【伯3:13】不然,我就早已躺卧安睡,
【伯3:14】和地上为自己重造荒邱的君王、谋士,
【伯3:15】或与有金子、将银子装满了房屋的王子一同安息。
【伯3:16】或像隐而未现、不到期而落的胎,归于无有,如同未见光的婴孩。
【伯3:17】在那里恶人止息搅扰,困乏人得享安息,
【伯3:18】被囚的人同得安逸,不听见督工的声音。
【伯3:19】大小都在那里,奴仆脱离主人的辖制。
从本质上来看,自贱、自卑、自虐、自残、自杀等都是属于一种自弃行为,生命的主权在于神,就连自己也没有权力侵犯自己的生命。自弃实际上是一种与神抗争的敌对行为。
其四是抱怨:
约伯虽然认识到“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伯1:21)这么一个重要的属灵真理,但突然降临的灾祸使他猝不及防,一时难以接受:他撕裂外袍,痛哭哀号,一时情绪失控。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蒙冤受屈,但他的朋友却坚定地认为他的遭遇是犯罪的惩罚,这就让他彻底崩溃了。他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抱怨起来。
【伯7:11】“我不禁止我口;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
【伯7:12】我对 神说:我岂是洋海,岂是大鱼,你竟防守我呢?
【伯7:13】若说,我的床必安慰我,我的榻必解释我的苦情;
【伯7:14】你就用梦惊骇我,用异象恐吓我。
【伯7:15】甚至我宁肯噎死,宁肯死亡,胜似留我这一身的骨头。
【伯7:16】我厌弃性命,不愿永活。你任凭我吧!因我的日子都是虚空。
【伯7:17】人算什么,你竟看他为大,将他放在心上,
【伯7:18】每早鉴察他,时刻试验他。
【伯7:19】你到何时才转眼不看我,才任凭我咽下唾沫呢?
【伯7:20】鉴察人的主啊,我若有罪,于你何妨?为何以我当你的箭靶子,使我厌弃自己的性命?
【伯7:21】为何不赦免我的过犯,除掉我的罪孽?我现今要躺卧在尘土中,你要殷勤地寻找我,我却不在了。”
【伯9:19】若论力量,他真有能力;若论审判,他说谁能将我传来呢?
【伯9:20】我虽有义,自己的口要定我为有罪;我虽完全,我口必显我为弯曲。
【伯9:21】我本完全,不顾自己,我厌恶我的性命。
【伯9:22】善恶无分,都是一样,所以我说:完全人和恶人他都灭绝。
【伯9:23】若忽然遭杀害之祸,他必戏笑无辜的人遇难。
【伯9:24】世界交在恶人手中,蒙蔽世界审判官的脸,若不是他是谁呢?
抱怨是人性中仅次于骄傲的又一项顽固罪性,抱怨的根源还是骄傲。因骄傲而非得偿所愿就抱怨,因骄傲而自认为遭遇不公而抱怨,因骄傲不懂感恩而抱怨,因骄傲而失去荣耀而抱怨……总之,骄傲是一种内在本性,抱怨是一种外在表现,它们都是守护那个顽梗败坏的血气老我的自然状态。
其五是愤怒:
当约伯由荣耀的巅峰跌落死荫的幽谷之时,他就对这个世界充满着罪恶、不公和苦难向神发问:
【伯24:1】“全能者既定期罚恶,为何不使认识他的人看见那日子呢?
【伯24:2】有人挪移地界,抢夺群畜而牧养。
【伯24:3】他们拉去孤儿的驴,强取寡妇的牛为当头。
【伯24:4】他们使穷人离开正道;世上的贫民尽都隐藏。
【伯24:5】这些贫穷人如同野驴出到旷野,殷勤寻找食物。他们靠着野地给儿女糊口,
【伯24:6】收割别人田间的禾稼,摘取恶人余剩的葡萄;
【伯24:7】终夜赤身无衣,天气寒冷毫无遮盖,
【伯24:8】在山上被大雨淋湿,因没有避身之处就挨近磐石。
【伯24:9】又有人从母怀中抢夺孤儿,强取穷人的衣服为当头,
【伯24:10】使人赤身无衣,到处流行,且因饥饿扛抬禾捆。
【伯24:11】在那些人的围墙内造油、榨酒,自己还口渴。
【伯24:12】在多民的城内有人唉哼,受伤的人哀号; 神却不理会那恶人的愚妄。
【伯24:13】“又有人背弃光明,不认识光明的道,不住在光明的路上。
【伯24:14】杀人的黎明起来,杀害困苦穷乏人,夜间又作盗贼。
【伯24:15】奸夫等候黄昏,说:‘必无眼能见我’,就把脸蒙蔽。
【伯24:16】盗贼黑夜挖窟窿,白日躲藏,并不认识光明。
【伯24:17】他们看早晨如幽暗,因为他们晓得幽暗的惊骇。
然后又对自己遭遇的不公表达出愤怒的抗辩:
【伯30:1】“但如今,比我年少的人戏笑我,其人之父我曾藐视,不肯安在看守我羊群的狗中。
【伯30:9】“现在这些人以我为歌曲,以我为笑谈。
【伯30:10】他们厌恶我,躲在旁边站着,不住地吐唾沫在我脸上。
【伯30:11】松开他们的绳索苦待我,在我面前脱去辔头。
【伯30:12】这等下流人在我右边起来,推开我的脚,筑成战路来攻击我。
【伯30:13】这些无人帮助的,毁坏我的道,加增我的灾。
【伯30:14】他们来如同闯进大破口,在毁坏之间,滚在我身上。
【伯30:15】惊恐临到我,驱逐我的尊荣如风;我的福禄如云过去。
【伯30:16】“现在我心极其悲伤,困苦的日子将我抓住。
【伯30:17】夜间我里面的骨头刺我,疼痛不止,好像啃我。
【伯30:18】因 神的大力,我的外衣污秽不堪,又如里衣的领子将我缠住。
【伯30:19】 神把我扔在淤泥中,我就像尘土和炉灰一般。
【伯30:20】主啊,我呼求你,你不应允我;我站起来,你就定睛看我。
【伯30:21】你向我变心,待我残忍,又用大能追逼我。
【伯30:22】把我提在风中,使我驾风而行,又使我消灭在烈风中。
【伯30:23】我知道要使我临到死地,到那为众生所定的阴宅。
【伯30:24】“然而人仆倒,岂不伸手?遇灾难,岂不求救呢?
【伯30:25】人遭难,我岂不为他哭泣呢?人穷乏,我岂不为他忧愁呢?
【伯30:26】我仰望得好处,灾祸就到了;我等待光明,黑暗便来了。
【伯30:27】我心里烦扰不安,困苦的日子临到我身。
【伯30:28】我没有日光就哀哭行去(或作“我面发黑并非因日晒”),我在会中站着求救。
【伯30:29】我与野狗为弟兄,与鸵鸟为同伴。
【伯30:30】我的皮肤黑而脱落,我的骨头因热烧焦。
【伯30:31】所以我的琴音变为悲音,我的箫声变为哭声。”
由骄傲—自义—抱怨—自弃—愤怒,这是一条魔鬼撒但捆绑人类离开神为自己而活衍生出来的顽固犯罪链条,是由老亚当那里遗传下来的原罪罪性,是我们人靠自己根本无法得胜的血气老我,是我们人生苦难而不得自由的内在根源,更是我们即便如约伯一样完全也无法达到神所喜悦的“完美”境界之根本所在。唯一办法就是走耶稣基督的十字架道路,通过“因信称义”,通过完全交托,通过跟着主耶稣背起十字架走天路,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其六是质疑:
当自己的痛苦无法消解之时,当苦思冥想的求索没有答案之时,约伯也不由自主地对神提出质疑:
【伯21:6】我每逢思想,心就惊惶,浑身战兢。
【伯21:7】恶人为何存活,享大寿数,势力强盛呢?
【伯21:8】他们眼见儿孙和他们一同坚立。
【伯21:9】他们的家宅平安无惧, 神的杖也不加在他们身上。
【伯21:10】他们的公牛孳生而不断绝,母牛下犊而不掉胎。
【伯21:11】他们打发小孩子出去,多如羊群,他们的儿女踊跃跳舞。
【伯21:12】他们随着琴鼓歌唱,又因箫声欢喜。
【伯21:13】他们度日诸事亨通,转眼下入阴间。
【伯21:14】他们对 神说:‘离开我们吧!我们不愿晓得你的道。
【伯21:15】全能者是谁,我们何必侍奉他呢?求告他有什么益处呢?’
【伯21:16】看哪,他们亨通不在乎自己,恶人所谋定的离我好远。
【伯21:17】“恶人的灯何尝熄灭?患难何尝临到他们呢? 神何尝发怒,向他们分散灾祸呢?
【伯21:18】他们何尝像风前的碎秸,如暴风刮去的糠秕呢?
【伯21:19】你们说: 神为恶人的儿女积蓄罪孽。我说:不如本人受报,好使他亲自知道。
【伯21:20】愿他亲眼看见自己败亡,亲自饮全能者的忿怒。
【伯21:21】他的岁月既尽,他还顾他本家吗?
【伯21:22】 神既审判那在高位的,谁能将知识教训他呢?
【伯21:23】有人至死身体强壮,尽得平靖安逸。
【伯21:24】他的奶桶充满,他的骨髓滋润。
【伯21:25】有人至死心中痛苦,终身未尝福乐的滋味。
【伯21:26】他们一样躺卧在尘土中,都被虫子遮盖。
神不是全能全知的吗?为什么这个世界充满罪恶?神不是圣洁美善的吗?为什么这个世界还如此污秽败坏?神不是公义怜悯的吗?为什么人间还有如此多的苦难?敬虔完全的约伯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这也是长期困扰很多基督徒的一个问题。《约伯记》探索的一个重要命题就是苦难和义人受苦的问题,这个我们在前面已经探讨过了。
第三,从约伯的“完全”而不“完美”带给我们哪些启示?
通过分析约伯的完全和不完美的灵性状态,我们可以进一步得到如下启示:
其一,神喜悦完全的人,更喜爱完美的人。
约伯努力做到了完全但却没办法实现完美,其根源仍然是无法从根本上得胜犯罪。一个虔敬的人在拥有财富、地位,智慧和荣耀之时就正直、公义、良善、敬畏神、远离恶事,而一旦遭遇到苦难而失去这一切的时候,就悲伤痛苦、自义自弃、抱怨愤怒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意义和自己的信仰,这绝不是一个真正基督徒的属灵生命。
其二,神要拔高和塑造完美的人,必要对他进行重新锻造。
信心的熬炼是一项除旧立新的重新建造,是一项离弃罪恶的分别为圣,是一项向死而生的得救重生,是一项背起十字架攀登天梯的吃苦之路。没有亚伯拉罕义无反顾献以撒的壮举,也就不会有他“信心之父”、“万国之父”的荣耀。神要进一步拔高约伯,再造他完美的灵性生命,那也就必须要让他重新归零,使他完全破碎和彻底倒空,这也就有了撒但的极限试探。
同样,我们每一个基督徒的信仰之路,也必须要经历各种意想不到的试探和试炼,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拥有神所喜爱的完美生命。
其三,靠个人行为和律法主义无法实现自我完美,相反会使自己陷入到痛苦的深渊而无法自拔。
约伯时代还没有律法,但他努力地按照神的旨意而行,努力地避免自己犯罪,他得到了神的肯定和奖赏,也就是自己完全行为的回报,他失去一切并遭受极大的苦难,他也就反复省察自己的过犯,他仔细认真地反思自己哪一种行为存在过犯之时,却实在找不出来。这就使他陷入到困惑: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既然我没有错难道是神错了吗?全能的神怎么会错呢?如此的纠结使得他陷入到极度困境中,使他无法释怀。他这种信仰困惑和精神痛苦,要比他失去家产、亲人和健康更加严重。从本质上来看,他在信仰上陷入到了行为得救和律法主义的泥坑里。律法使他无法胜过自己,更使他显明自己的罪,这就必然使他的痛苦无法消解。
其四,真正得救和重生之路是因信称义的十字架道路。
能够解决约伯这种困局的唯一办法就是“因信称义”,不靠自己的行为,不夸口自己自义,单单依靠耶稣基督的十字架救赎,如此才能彻底钉死自己内在的那个“老我”,把自己的生命主权完全交托给耶稣,这样我们才能轻轻松松一无挂虑地靠着耶稣基督实现我们完美的再造。保罗说:
【罗3:20】所以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在 神面前称义,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
【罗3:21】但如今, 神的义在律法以外已经显明出来,有律法和先知为证。
【罗3:22】就是 神的义,因信耶稣基督加给一切相信的人,并没有分别。
【罗3:23】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 神的荣耀,
【罗3:24】如今却蒙 神的恩典,因基督耶稣的救赎,就白白地称义。
【罗3:25】 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是凭着耶稣的血,藉着人的信,要显明 神的义。因为他用忍耐的心,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
【罗3:26】好在今时显明他的义,使人知道他自己为义,也称信耶稣的人为义。
【罗3:27】既是这样,哪里能夸口呢?没有可夸的了。用何法没有的呢?是用立功之法吗?不是,乃用信主之法。
【罗3:28】所以(有古卷作“因为”)我们看定了,人称义是因着信,不在乎遵行律法。
其五,约伯灵命极限的深度思考:
圣经里面蒙神喜爱的几个完美典型如亚伯拉罕、摩西、大卫等,其信心都超越约伯,通过比较,我们可以发现约伯处在“完美”道路突破瓶颈的阶段,根本还在于舍己和交托。
把约伯与亚伯拉罕相比,他没有亚伯拉罕的信心坚固:亚伯拉罕献以撒是全然的信靠和顺服,是主动自愿地顺从;而约伯是被强行剥夺,被试探后则表现出强烈的自我抗争。
把约伯与摩西相比较,他没有摩西的谦卑和信靠:摩西所要承担的带领以色列出埃及的任务是何其艰难,但摩西每一步都是凭借着自己的信靠和谦卑实现了完美;而约伯则是不断为自己争辩,匍匐在个人小我里面挣扎而无法突破。
把约伯与大卫相比较,他没有大卫认罪悔改的深刻和全然信靠的喜乐。大卫犯罪受到惩罚后写下的诗篇51篇,其悔罪态度比约伯深刻多了:
【诗51:4】我向你犯罪,惟独得罪了你,在你眼前行了这恶,以致你责备我的时候显为公义;判断我的时候显为清正。
【诗51:5】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
【诗51:6】你所喜爱的是内里诚实;你在我隐密处必使我得智慧。
【诗51:7】求你用牛膝草洁净我,我就干净;求你洗涤我,我就比雪更白。
【诗51:8】求你使我得听欢喜快乐的声音,使你所压伤的骨头可以踊跃。
【诗51:9】求你掩面不看我的罪,涂抹我一切的罪孽。
【诗51:10】 神啊,求你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正直”或作“坚定”)。
【诗51:11】不要丢弃我,使我离开你的面;不要从我收回你的圣灵。
【诗51:12】求你使我仍得救恩之乐,赐我乐意的灵扶持我。
而约伯始终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本质罪行,而且还发出了诸多抱怨之词。
大卫结合自己一生的信靠经历,写下了优美的《诗篇》21篇,表达由衷的赞美和喜乐:
【诗23:1】(大卫的诗。)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
【诗23:2】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
【诗23:3】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诗23:4】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诗23:5】在我敌人面前,你为我摆设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的福杯满溢。
【诗23:6】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
这是一种“完美”人神关系的定位,也是神所要实现的“完美”造人愿景。但约伯即便是到了最后,在耶和华神开始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仅仅说:
【伯42:5】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伯42:6】因此我厌恶自己(“自己”或作“我的言语”),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
这是一种被征服的投降心态,完全没有大卫那种喜乐的体验。
通过分析可以看出,约伯灵命的天花板还在于他的“自我”,他一直给自己保留并经营着一块自留地,他始终没有把自己完全交托出去。他不像亚伯拉罕全然信靠和绝对顺服,不像摩西舍弃自我忠心侍奉,不像大卫彻底悔改、全然信靠、享受喜乐。他那个“我”字限制了他的境界,模糊了他的智慧,阻挡了他的信心,捆绑了他的手脚,给他带来了骄傲、抱怨、自义和愤怒,也使他恐惧愤怒,无法享受到信靠的喜乐。
3,约伯三个朋友的角色分析。
第一,三个朋友所担负的使命——拆除壁垒。
《约伯记》第3章到31章是写约伯与他三位朋友的三轮辩论,成为全书42章的主体部分。这场辩论的核心是围绕着约伯是否有罪而展开的。
三位朋友为了安慰约伯,各自谈论了自己的看法。他们的共同意见是:神是绝对公义的,神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人,约伯之所以遭受苦痛,必然是因为他犯了罪。
而约伯把自己的“完全正直、敬畏神和远离恶事”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他宁愿失去所有也不能丢掉自己所持守的核心价值。所以,他拼命地维护自己,明确反驳三位朋友的论点,他始终认为自己是公义,为人正直,并没有罪过,自己是无辜受苦。
研读《约伯记》令人感到困惑的是,约伯究竟犯了什么罪?一是经文只说约伯完全和正直,没有一处直接指出他行为的过犯;二是约伯最想搞清楚自己犯下了什么罪,但他怎么也找不出自己的过犯;三是三个朋友只是根据因果律来推理约伯有罪,却也无法指出他具体的过犯;四是就连神最后在云中跟他说话,还是没有指出他的具体过犯。这恰恰是一个十分耐人寻味的高明之处,也精准地切中了本书的主题:即神要塑造的不仅是一个行为完全的人,更要再造一个心灵完美的人。
约伯的确没有什么行为上的过犯,但他的不完美恰恰是通过这场残酷的试探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神要造就一个更加完美的约伯,对他施行的是一场由外到内完全彻底的改造。撒但说约伯的“完全”是一种利益交换的外在表演,一旦剥夺了他所得到的财富、地位、家庭、健康和荣耀,他就必然会卸掉表演的戏装,暴露出真实的面目。在神的应允之下,约伯突然间从云端跌落到黑暗的幽谷,但约伯并没有撒但预料的那样对神犯罪,而且还说出了“我赤条条的来也赤条条的去,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这样让撒但蒙羞的话。这等于他的第一关考试高分通过了。
然而,这还是不能代表约伯成为完美的。真正阻碍他生命质量提升的不是外部世俗的羁绊,而是内在顽固的堡垒。这个内在的顽固堡垒就是他拼命守护的那块自留地,即他自以为荣耀的无罪和自义。而拆除他这块顽固堡垒的任务连撒但也无法完成,于是提幔人以利法、书亚人比勒达、拿玛人琐法这三个同样拥有一定社会地位和知识储备、同样对耶和华神心存敬畏并有较好灵命基础、同样也存在着诸多不完美但仍在探索和追求的朋友,就担负起拆除约伯心中堡垒的艰巨任务。我们可以理解为是神拣选这三个朋友专门来完成拆除约伯内心的壁垒这一任务。
第二,三个朋友的敬虔表现——爱神爱人。
其一,真诚的友谊和浓厚的情感。
经文说:
【伯2:11】约伯的三个朋友,提幔人以利法、书亚人比勒达、拿玛人琐法,听说有这一切的灾祸临到他身上,各人就从本处约会同来,为他悲伤,安慰他。
【伯2:12】他们远远地举目观看,认不出他来,就放声大哭。各人撕裂外袍,把尘土向天扬起来,落在自己的头上。
【伯2:13】他们就同他七天七夜坐在地上,一个人也不向他说句话,因为他极其痛苦。
这三个朋友的身份应该是有着同约伯差不多的社会地位,有着共同的信仰,有着相近的学识,有着共同的追求,有着深厚的友谊,在灵命成长的道路上相互探讨,相互扶持,成为灵魂的伙伴。所以,他们听说约伯突然遭遇巨大变故之后,立即从很远处赶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平时受人敬重的约伯居然成为眼前蓬头垢面、赤身裸体、坐在地上用瓦片刮自己流脓伤口的悲惨形象时,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于是他们撕裂外袍,放声痛哭,扬起灰尘,陪同约伯坐了七天七夜,一句话也不说。这实在是难能可贵的真诚朋友。
其二始终把敬畏和赞美神放在第一位。
在他们劝说和安慰约伯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始终把敬畏和赞美耶和华神放在第一位,这充分反映了他们信仰根基是正确和牢固的。
提幔人以利法回答说:
【伯4:6】你的倚靠,不是在你敬畏 神吗?你的盼望,不是在你行事纯正吗?
【伯5:7】人生在世必遇患难,如同火星飞腾。
【伯5:8】“至于我,我必仰望 神,把我的事情托付他。
【伯5:9】他行大事不可测度,行奇事不可胜数。
【伯5:10】降雨在地上,赐水于田里。
【伯5:11】将卑微的安置在高处,将哀痛的举到稳妥之地。
书亚人比勒达回答说:
【伯25:2】“ 神有治理之权,有威严可畏;他在高处施行和平。
【伯25:3】他的诸军,岂能数算?他的光亮一发,谁不蒙照呢?
【伯25:4】这样,在 神面前人怎能称义?妇人所生的怎能洁净?
【伯25:5】在 神眼前,月亮也无光亮,星宿也不清洁,
【伯25:6】何况如虫的人,如蛆的世人呢!”
拿玛人琐法回答说:
【伯11:7】你考察,就能测透 神吗?你岂能尽情测透全能者吗?
【伯11:8】他的智慧高于天,你还能作什么?深于阴间,你还能知道什么?
【伯11:9】其量,比地长,比海宽。
其三,认识到苦难是神的陶造和祝福。
提幔人以利法深刻认识到苦难是神的祝福,是神要拔高和塑造完美的约伯。
【伯5:17】“ 神所惩治的人是有福的,所以你不可轻看全能者的管教。
【伯5:18】因为他打破,又缠裹;他击伤,用手医治。
【伯5:19】你六次遭难,他必救你;就是七次,灾祸也无法害你。
【伯5:20】在饥荒中,他必救你脱离死亡;在争战中,他必救你脱离刀剑的权力。
【伯5:21】你必被隐藏,不受口舌之害,灾殃临到,你也不惧怕;
【伯5:22】你遇见灾害饥馑,就必嬉笑,地上的野兽,你也不惧怕。
【伯5:23】因为你必与田间的石头立约,田里的野兽也必与你和好。
【伯5:24】你必知道你帐棚平安,要查看你的羊圈,一无所失。
【伯5:25】也必知道你的后裔将来发达,你的子孙像地上的青草。
【伯5:26】你必寿高年迈才归坟墓,好像禾捆到时收藏。
【伯5:27】这理我们已经考察,本是如此。你须要听,要知道是与自己有益。”
提幔人以利法的这个认识十分关键,他透过层层雾障洞悉了事件的本质,明白神的旨意——苦难是神特别的祝福,是神的管教,是神在拔高和提炼你,你因此将要得到比你现在失去的更加宝贵……这才是真正有力量的安慰。谜底揭开之后,也的确证明了以利法这个判断的正确。这是一种“陶造论”而非约伯无法接受的“罪罚因果论”。如果能够继续按着这个说法深入下去,不要再用犯罪受罚的观点来刺激约伯,慢慢等待约伯的醒悟,那就真正起到安慰作用了。可惜这个观点只是灵光一现却很快熄灭了。
一是在以利法的观念里,这种“陶造论”没有成为核心观点,没有取代他已经认定的“罪罚因果论”,他只是作为受苦的正向后果提出来的。
二是这种观点的提出时机不合时宜,他没有在约伯冷静下来之后慢慢因势利导,而是在他极度痛苦、情绪还不稳定的情况下说出来。给人一种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三是他没有持之以恒地坚持这种观点,在约伯还没有听进去就激烈抗辩之后,他就开始用警告甚至威胁的方式来谴责。
其四,指出了约伯的局限并提出提升的办法。
约伯一边坚守着不能“以口犯罪”的原则,一边却不断地违背着这个原则。三位朋友每一次开口说话都基本指出了他言语上的问题。
拿玛人琐法回答说:
【伯11:2】“这许多的言语岂不该回答吗?多嘴多舌的人岂可称为义吗?
【伯11:3】你夸大的话,岂能使人不作声吗?你戏笑的时候岂没有人叫你害羞吗?
【伯11:4】你说:‘我的道理纯全,我在你眼前洁净。’
【伯11:7】你考察,就能测透 神吗?你岂能尽情测透全能者吗?
【伯11:8】他的智慧高于天,你还能作什么?深于阴间,你还能知道什么?
【伯11:13】“你若将心安正,又向主举手。
【伯11:14】你手里若有罪孽,就当远远地除掉,也不容非义住在你帐棚之中。
【伯11:15】那时,你必仰起脸来,毫无斑点;你也必坚固,无所惧怕。
【伯11:16】你必忘记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过去的水一样。
【伯11:17】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虽有黑暗,仍像早晨。
【伯11:18】你因有指望,就必稳固,也必四围巡查,坦然安息。
【伯11:19】你躺卧无人惊吓,且有许多人向你求恩。
这段劝勉也是很有力量的。他直接指出了约伯内心世界诸多不完美之处——骄傲、自义、抱怨等,起到了拆除堡垒的作用,还指明了革除这些顽固堡垒之后将会得到神很大的祝福。可惜这个时候,在局面上双方已经陷入到对攻状态,已经丧失心平气和探讨问题根源的和睦氛围,所以也同样没有起到劝勉效果。
第三,三轮辩论的结果——变味的安慰。
三个朋友与约伯的辩论成为《约伯记》的主体,其共同之处在于他们都把敬畏、赞美和顺服神的主权放在第一位,其争论焦点是三个朋友坚定地持守“罪罚因果论”,认为约伯遭受苦难是神的惩罚和管教,神的惩罚必然是因为约伯有罪,劝勉约伯认罪悔改;而约伯则坚持自己行为纯正没有犯罪。于是探讨变成了争论,劝导变成了攻击,美好的愿望变成相互伤害。
三轮辩论是一个由探讨到争论再到攻击,由同情安慰到指责警告再到谴责放弃的渐进过程。
第一轮:同情与安慰。
提幔人以利法是主辩手,他首先赞赏了约伯的长处:
【伯4:3】你素来教导许多的人,又坚固软弱的手。
【伯4:4】你的言语曾扶助那将要跌倒的人,你又使软弱的膝稳固。
接下来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伯4:5】但现在祸患临到你,你就昏迷;挨近你,你便惊惶。
【伯4:6】你的倚靠,不是在你敬畏 神吗?你的盼望,不是在你行事纯正吗?
【伯4:7】请你追想,无辜的人有谁灭亡?正直的人在何处剪除?
再接下来表示自己对朋友极大的担忧:
【伯4:13】在思念夜中异象之间,世人沉睡的时候,
【伯4:14】恐惧、战兢临到我身,使我百骨打战。
再接下来劝约伯赶紧悔改认罪:
【伯5:2】忿怒害死愚妄人,嫉妒杀死痴迷人。
【伯5:6】祸患,原不是从土中出来;患难,也不是从地里发生。
【伯5:7】人生在世必遇患难,如同火星飞腾。
【伯5:8】“至于我,我必仰望 神,把我的事情托付他。
【伯5:15】 神拯救穷乏人,脱离他们口中的刀和强暴人的手。
【伯5:16】这样,贫寒的人有指望,罪孽之辈必塞口无言。
最后给了约伯极大的安慰和盼望:
【伯5:17】“ 神所惩治的人是有福的,所以你不可轻看全能者的管教。
【伯5:18】因为他打破,又缠裹;他击伤,用手医治。
【伯5:24】你必知道你帐棚平安,要查看你的羊圈,一无所失。
【伯5:25】也必知道你的后裔将来发达,你的子孙像地上的青草。
【伯5:26】你必寿高年迈才归坟墓,好像禾捆到时收藏。
以利法的这些话看似合情合理,但基本前提是认定约伯是因罪被罚,书亚人比勒达和拿玛人琐法也同样坚持这一观点,但态度明显没有以利法柔和,这就使得约伯无法接受,辩论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第二轮:责备与警告。
当约伯明显表示反对并滔滔不绝地说出一大堆理由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第二轮的争论开始显得剑拔弩张了。提幔人以利法开始责备约伯,并进一步指出他这样固执己见必然要面临更加可怕的后果。责备开始充满火药味,态度明显开始恶化:
【伯15:2】“智慧人岂可用虚空的知识回答,用东风充满肚腹呢?
【伯15:3】他岂可用无益的话和无济于事的言语理论呢?
【伯15:4】你是废弃敬畏的意,在 神面前阻止敬虔的心。
【伯15:5】你的罪孽指教你的口,你选用诡诈人的舌头。
【伯15:6】你自己的口定你有罪,并非是我;你自己的嘴见证你的不是。
【伯15:7】“你岂是头一个被生的人吗?你受造在诸山之先吗?
【伯15:8】你曾听见 神的密旨吗?你还将智慧独自得尽吗?
【伯15:9】你知道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呢?你明白什么是我们不明白的呢?
接下来阐述恶人遭受惩罚的严重后果,劝导变成了警告和威胁:
【伯15:20】恶人一生之日劬劳痛苦,强暴人一生的年数也是如此。
【伯15:21】惊吓的声音常在他耳中,在平安时抢夺的必临到他那里。
【伯15:22】他不信自己能从黑暗中转回;他被刀剑等候。
【伯15:23】他漂流在外求食,说:‘哪里有食物呢?’他知道黑暗的日子在他手边预备好了。
【伯15:24】急难困苦叫他害怕,而且胜了他,好像君王预备上阵一样。
【伯15:25】他伸手攻击 神,以骄傲攻击全能者,
【伯15:26】挺着颈项,用盾牌的厚凸面向全能者直闯;
【伯15:27】是因他的脸蒙上脂油,腰积成肥肉。
【伯15:28】他曾住在荒凉城邑,无人居住将成乱堆的房屋。
【伯15:29】他不得富足,财物不得常存,产业在地上也不加增。
【伯15:30】他不得出离黑暗,火焰要将他的枝子烧干,因 神口中的气,他要灭亡(“灭亡”原文作“走去”)。
【伯15:31】他不用倚靠虚假欺哄自己,因虚假必成为他的报应。
【伯15:32】他的日期未到之先,这事必成就;他的枝子不得青绿。
【伯15:33】他必像葡萄树的葡萄未熟而落;又像橄榄树的花一开而谢。
【伯15:34】原来不敬虔之辈必无生育;受贿赂之人的帐棚必被火烧。
【伯15:35】他们所怀的是毒害,所生的是罪孽,心里所预备的是诡诈。”
已经失去一切并诅咒自己生日、早已不愿意苟活人间的约伯对这些后果是毫不在意的,他唯一在意的还是想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遭受神的惩罚?待他像密友一般的神为什么突然离他而去?三个朋友并没有试图帮助约伯解决这些问题,而是反复指责约伯有罪,这当然使得这场辩论变成了攻击和挞伐。
第三轮:谴责与放弃。
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第三轮辩论就在失败中黯然收场:三个朋友认为约伯顽固不化、不懂感恩、不重友情,那份对他的同情之心开始变成“罪有所得”的消解;约伯则认为三个朋友是落井下石、没有同理心、往自己伤口上撒盐,多年的友谊因着各自都在守护着那个“老我”而分道扬镳,甚至变成了仇敌。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提幔人以利法开始攻击并罗列罪名:
【伯22:2】“人岂能使 神有益呢?智慧人但能有益于己。
【伯22:3】你为人公义,岂叫全能者喜悦呢?你行为完全,岂能使他得利呢?
【伯22:4】岂是因你敬畏他,就责备你、审判你吗?
【伯22:5】你的罪恶岂不是大吗?你的罪孽也没有穷尽。
【伯22:6】因你无故强取弟兄的物为当头,剥去贫寒人的衣服。
【伯22:7】困乏的人,你没有给他水喝;饥饿的人,你没有给他食物。
【伯22:8】有能力的人就得地土,尊贵的人也住在其中。
【伯22:9】你打发寡妇空手回去,折断孤儿的膀臂。
【伯22:10】因此,有网罗环绕你,有恐惧忽然使你惊惶。
从全文来看,约伯不会做出这么明显的不义之举,显然这是以利法的一种推论,或者是满足情绪发泄的一种中伤。
书亚人比勒达已经开始放弃,他只简单表述了自己的观点就不再发言:
【伯25:2】“ 神有治理之权,有威严可畏;他在高处施行和平。
【伯25:3】他的诸军,岂能数算?他的光亮一发,谁不蒙照呢?
【伯25:4】这样,在 神面前人怎能称义?妇人所生的怎能洁净?
【伯25:5】在 神眼前,月亮也无光亮,星宿也不清洁,
【伯25:6】何况如虫的人,如蛆的世人呢!”
拿玛人琐法干脆在第三轮一言不发,他早已在约伯的抗辩中消解了对他的同情之心,变成了无奈和可怜。
第四,三个朋友的缺陷和问题——妄加论断。
《约伯记》的深刻之处在于,生动形象地塑造了几个敬虔、正直、善良、追求公义、远离恶事却各有缺陷、不够完美的典型人物形象。作为主角的约伯是这样的,作为配角的三个朋友更是这样。他们之所以不能够达到完美境界的根源就在于,各自都在持守着自己固定的人生局限,都在努力地作茧自缚,都不愿意放下自己的“老我”而实现新的飞跃。
其一,以自己的“有限”去论断别人的“有限”。
在无限的神面前,人是有限得可怜的,但狂妄的人类总是要用自己可怜的有限去揣测无限的神。人不单作茧自缚把自己固化在一个牢笼里,而且还总是坐井观天用自己的视野来论断别人。约伯是这样,他的三个朋友也是这样。
三个朋友根据自己的信仰、学识和阅历,固化了一种机械的神学观——罪罚因果论。他们虽然没办法找到约伯在行为上犯罪,但他们有一套看似绝对正确的逻辑推理:神是绝对公义的,神必要惩罚犯罪,苦难是由罪恶带来的惩罚,遭受苦难必然是犯了罪。
基于这种看似无懈可击的逻辑推理,他们尽管同情约伯的遭遇,但固执地认为约伯是因罪受罚。这才是他们从一开始辩论就没办法和谐的前提基础,也注定了这场看起来动机美好却演变成敌对状态之必然。
神是绝对公义的,这个大前提是不可否认的;但苦难却未必都是因罪受罚的结果,问题就出在这个小前提错了;由此推论出约伯的苦难也必然是他犯罪引起的,这个结论也就不是必然的了。
苦难的根源有很多种:
首先是因罪受罚:这个因果关系是普遍存在的,但恶有恶报也绝非绝对,生活中存在着很多恶人好报的事例,这也是约伯困惑和无法理解的。
其次,生活中绝大多数苦难是个人错误引起的:比如疾病是错误生活方式引起的,破产是错误经营方式引起的,各种人际关系引发是错误处理方式引起的等等。有些无法界定罪与非罪的行为,也会引发人生各种苦难。
再次,人生不可避免地遭遇各种无法预防难以控制的天灾人祸:如地震、水灾、饥荒、战争、瘟疫等等,这些根源只有神知道,人根本无法揣测和避免。任何结果都有原因,但不是每个人的遭遇都一一对应着因果律。
最后,从属灵角度来看,像约伯所遇到的这种灾难实则是神特别的祝福和恩典。神要特别造就和使用一个人,就会打破常规进行特别的塑造。神会根据你的现状以及祂要赋予你的特殊使命,会对你进行特别的手术和医治,祂不会征求你的同意,也不会在乎你的感受,祂会使你在抗拒和挣扎中接受治疗,会使你在最后时刻才感受到神对你的喜爱和特别恩典。
其二,缺乏爱的智慧,直接在伤口上撒盐。
除了理念上的根本冲突之外,三位朋友也缺乏劝勉的智慧。他们没有摸准约伯的心思:最想守护的正是自己的纯全,最为痛苦的是自己无罪而受罚,最想知道的是究竟自己犯了什么罪,最有力量的安慰是神在提拔和试炼他。如果把这些把握准了,再去对症下药,那就是真正的劝勉了。但他们扮演了一个庸医的角色,没有诊断清楚病情就乱开药方,当然这病也就越治越重了。
此外,他们没有把握好时机。前面我们分析过,提幔人以利法在第一轮辩论中所说的那段话,已经很有水平,并切中要害了,但时机不对,也没有作为主攻药方,犹如中药配伍中君臣佐使的地位错乱,服药的时间节点也不对,所以当然没有果效反出恶果。
其三,缺乏爱的忍耐,安慰变成了攻击。
从三轮辩论中我们还可以发现,三个朋友对约伯的感情是逐渐淡化的。一开始特别同情和悲伤,陪他七天七夜不说话;后来就开始柔和开导和鼓励,再后来就是指责和警告,再后来干脆直接开骂,有点“罪有应得”的情绪发泄。
这就暴露了他们灵命上的两个致命弱点:一是没做到爱人如己,其实他们是在以爱人的名义更爱自己,他们是在守护着自己所坚持的东西;二是没有恒久忍耐,在耐心上暴露了他们的短板。由悲伤同情的融入变成了咎由自取的抽离,这就是缺乏爱的忍耐所带来的后果。
4,以利户的形象给我们的启示:
《约伯记》里面的以利户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形象:他年纪轻轻却学识渊博,尊重长辈为人谦和,信心坚定思维敏捷,能拨开迷雾看透本质。他没有认为约伯行为上有什么犯罪,但从他的抗辩过程中却发现了他内心深处的骄傲和自我。
以利户对约伯说:
【伯33:8】“你所说的我听见了,也听见你的言语,说:
【伯33:9】‘我是清洁无过的,我是无辜的,在我里面也没有罪孽。
【伯33:10】 神找机会攻击我,以我为仇敌,
【伯33:11】把我的脚上了木狗,窥察我一切的道路。’
【伯33:12】“我要回答你说:你这话无理,因 神比世人更大。
【伯33:13】你为何与他争论呢?因他的事都不对人解说?
【伯33:14】 神说一次、两次,世人却不理会。
【伯33:15】人躺在床上沉睡的时候, 神就用梦和夜间的异象,
【伯33:16】开通他们的耳朵,将当受的教训印在他们心上,
【伯33:17】好叫人不从自己的谋算,不行骄傲的事(原文作“将骄傲向人隐藏”);
【伯33:18】拦阻人不陷于坑里,不死在刀下。
以利户的这段话告诉约伯两个真理:
一是神的公义不可怀疑,神的无限不可测度;
二是神的慈爱无可置疑,神的救赎始终如一。
这两个大前提可以说直接击中约伯的要害。人可以通过祷告、查经、聚会等领悟神的旨意,并努力做到合神心意,但绝对不能质疑和测度神,因为这是造物主和被造地位决定的。
以利户也无法回答约伯为何受苦这个核心问题,但他这种不质疑、不揣测、只接受和等待的态度是完全正确的,这是一种全然的信靠和交托,这正是约伯所缺乏的。
他也同样向约伯的三个朋友发怒,因为他们跟约伯在本质上是一样的,而且在认识程度上还不如约伯。
【伯35:4】我要回答你和在你这里的朋友。
【伯35:5】你要向天观看,瞻望那高于你的穹苍。
【伯35:6】你若犯罪,能使 神受何害呢?你的过犯加增,能使 神受何损呢?
【伯35:7】你若是公义,还能加增他什么呢?他从你手里还接受什么呢?
【伯35:8】你的过恶或能害你这类的人,你的公义或能叫世人得益处。
【伯35:9】“人因多受欺压就哀求,因受能者的辖制(“辖制”原文作“膀臂”)便求救;
【伯35:10】却无人说:‘造我的 神在哪里?他使人夜间歌唱,
【伯35:11】教训我们胜于地上的走兽,使我们有聪明胜于空中的飞鸟。’
【伯35:12】他们在那里,因恶人的骄傲呼求,却无人答应。
【伯35:13】虚妄的呼求, 神必不垂听,全能者也必不眷顾。
【伯35:14】何况你说,你不得见他,你的案件在他面前,你等候他吧!
【伯35:15】但如今因他未曾发怒降罚,也不甚理会狂傲。
【伯35:16】所以约伯开口说虚妄的话,多发无知识的言语。”
最后,他进一步向他们阐明神的作为:
【伯36:5】“ 神有大能,并不藐视人,他的智慧甚广。
【伯36:6】他不保护恶人的性命,却为困苦人伸冤。
【伯36:7】他时常看顾义人,使他们和君王同坐宝座,永远要被高举。
【伯36:26】 神为大,我们不能全知,他的年数不能测度。
【伯36:27】他吸取水点,这水点从云雾中就变成雨。
【伯36:28】云彩将雨落下,沛然降与世人。
【伯36:29】谁能明白云彩如何铺张,和 神行宫的雷声呢?
【伯36:30】他将亮光普照在自己的四围,他又遮覆海底。
【伯36:31】他用这些审判众民,且赐丰富的粮食。
【伯36:32】他以电光遮手,命闪电击中敌人(或作“中了靶子”)。
【伯36:33】所发的雷声显明他的作为,又向牲畜指明要起暴风。”
以利户虽然发现了约伯和他三个朋友不“完美”的关键在于没有完全交托和持守自我,但他也持守着“罪罚因果论”观点,并没有指出约伯受试探的关键原因是神的造就和拔高。他虽然提出神奥秘不可测度这个重要的观点,但在一定程度上并不能解决约伯的困惑,或许神就是专门用这个困惑来提炼约伯的信心吧。
以利户作为双方争辩的一个调和角色,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起到了平复情绪、促使冷静的作用,为下一步神的荣耀登场做了一个良好铺垫。
四,对神关于“完美”内涵之探究:
《约伯记》的主题是塑造完美世界和完美人类。那么什么才是神心目中的“完美”?神关于“完美”的内涵要素有哪些呢?
第一,完美的终极标准——神的形象。
神是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人,神的形象就是绝对圣洁、公义和美善,所以,神本身就是“完美”的终极标准。
其一,完美的第一要素是“权能”,这是由造物主的地位决定。
神荣耀登场亲自在云中向约伯说话的时候,主要阐述了祂造物主的地位以及由此而对万有所拥有无可置疑的权柄和权能。
【伯38:1】那时,耶和华从旋风中回答约伯说:
【伯38:2】“谁用无知的言语使我的旨意暗昧不明?
【伯38:3】你要如勇士束腰,我问你,你可以指示我。
【伯38:4】“我立大地根基的时候,你在哪里呢?你若有聪明,只管说吧!
【伯38:5】你若晓得就说,是谁定地的尺度?是谁把准绳拉在其上?
【伯38:6】地的根基安置在何处?地的角石是谁安放的?
【伯38:7】那时,晨星一同歌唱,神的众子也都欢呼。
【伯38:8】“海水冲出,如出胎胞,那时谁将它关闭呢?
【伯38:9】是我用云彩当海的衣服,用幽暗当包裹它的布,
【伯38:10】为它定界限,又安门和闩,
【伯38:11】说:‘你只可到这里,不可越过;你狂傲的浪要到此止住。’……
世界的完美在于各从其类,各归本位,要绝对顺服造物主的权柄,如此才能形成秩序的完美。宇宙万物以及大自然奇妙的完美,都是在彰显着造物主的完美。人类作为神精心的被造,更是特别被赋予神本身完美的形象。所以,人类的完美必须要具备两个基本要素:一是要绝对顺服在神的权柄之下;二是要活出神的形象。这就是神对人完美被造的终极标准。
虽然神并没有直接回答约伯想要知道自己行为上犯了什么罪这个具体问题,但神把这两个完美的基本要素展现出来,让约伯自己去对照,约伯身上存在的不完美之处立刻显明了:你在质疑神的公义,你在怀疑神的公平,你为自己喊冤分明就是在挑战神的权柄,你一直不愿意放下你的自我是你所有问题的关键。
其二,完美的第二要素是“全能”,即上帝的创造大能和管理智慧。
神的“权能”是祂造物主的地位决定的,是万有都必须不得不顺服的。神的“全能”则是指祂无与伦比的创造智慧和荣耀,祂创造万有,托管万有,创造人类,拯救人类,掌控历史,建造国度。
【伯41:11】谁先给我什么,使我偿还呢?天下万物都是我的。
【伯41:12】“论到鳄鱼的肢体和其大力,并美好的骨骼,我不能缄默不言。
【伯41:13】谁能剥它的外衣?谁能进它上下牙骨之间呢?
【伯41:14】谁能开它的腮颊?它牙齿四围是可畏的。
【伯41:15】它以坚固的鳞甲为可夸,紧紧合闭,封得严密。
在神向约伯连续反问之下,约伯终于认识到自己问题之所在,他再也不敢有任何怨气和怨言了,开始真心向神忏悔认罪。
【伯42:1】约伯回答耶和华说:
【伯42:2】“我知道你万事都能作,你的旨意不能拦阻。
【伯42:3】谁用无知的言语使你的旨意隐藏呢?我所说的是我不明白的;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
【伯42:4】求你听我,我要说话;我问你,求你指示我。
【伯42:5】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
【伯42:6】因此我厌恶自己(“自己”或作“我的言语”),在尘土和炉灰中懊悔。”
其三,完美的第三要素是上帝的属性——圣洁、公义和美善。
神的基本属性是自有永有、自在永在、全知全能、至善至美、至尊至荣、圣洁、公义、美善,神的这些属性都可以概括为“完美”。为了进一步让约伯认识到自己的不完美,神直接指出了约伯“自义”的严重问题。
【伯40:6】于是耶和华从旋风中回答约伯说:
【伯40:7】“你要如勇士束腰;我问你,你可以指示我。
【伯40:8】你岂可废弃我所拟定的?岂可定我有罪,好显自己为义吗?
【伯40:9】你有 神那样的膀臂吗?你能像他发雷声吗?
【伯40:10】“你要以荣耀庄严为妆饰,以尊荣威严为衣服;
【伯40:11】要发出你满溢的怒气,见一切骄傲的人,使他降卑;
【伯40:12】见一切骄傲的人,将他制伏。把恶人践踏在本处,
【伯40:13】将他们一同隐藏在尘土中,把他们的脸蒙蔽在隐密处;
【伯40:14】我就认你右手能以救自己。
神在这里直接告诉约伯:你的“义”必须出自我的“义”,你绝对没有自己的“义”,更不允许以你的“自义”来质疑我的“公义”。
第二,完美的塑造过程——信心熬炼。
神要按照自己的完美标准来塑造人类,而且还必须要在赋予人自由意志的前提下,使人类在自觉自愿的状态下达到这个完美标准,这实在是一个除了神之外谁也无法完成的任务。所以,完美绝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一次性创造,而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完美的塑造本质上就是信心的熬炼,是由神和人一起参与共同完成的。
其一,人的完美是一种结果但更是一个过程。
人的完美塑造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圣经启示我们由“出埃及”到“走旷野”再到“进迦南”的过程。“出埃及”的核心任务就是离弃罪恶、分别为圣;“走旷野”的核心任务就是熬炼信心;“进迦南”就是进入神所建立的圣洁国度。
完美的塑造过程又是一条十字架道路,即因着认信耶稣基督的十字架救赎而“因信称义”、罪得赦免,然后把生命主权交托给耶稣,再由圣灵住进我们里面来接管我们的生命,引导我们在十字架上钉死我们的罪身老我,从而实现向死而生的重生得救。
其二,人的完美是一个相对标准而非绝对标准。
如果按照神的绝对标准来衡量人的完美,那就永远都没有完美了,因为人永远都不可能达到神的完美。神要求我们不是完美的结果而是顺服引领、离弃罪恶、追求完美的过程。追求完美犹如登山运动,你只需要每一天都永不停息往上攀登,每前进一步也都可以算作你的完美;但你一旦停止或者倒退,哪怕你已经即将爬到山顶,你仍然没有山脚下努力往上攀登的人完美。约伯就是这种状况,他已经接近山顶接近完美,他回头观看发现甩掉了很多很多人,因此他开始骄傲,于是他在神眼里一下子就不完美了。
其三,人无法实现自我完美,人的完美需要神塑造和试炼。
首先完美的标准来自神而非人自己的标准;其次人无法通过个人行为来实现神的完美;人的完美必须建立在“因信称义”基础上通过信心熬炼才可以趋向于完美。约伯的标准虽然也来自神,但他把神的标准机械化和片面化了。他认为只要做到敬畏神、正直、远离罪恶就可以算为自己的义。
另外,约伯主要依靠行为称义而非“因信称义”。他一直拼命要找出自己哪些行为有过犯,在反复查验没发现自己有罪之后,就开始以自己所谓的行为纯全来反驳朋友和质疑神的公义。这恰恰暴露人的极限,即便是“完全”如约伯的人也无法突破自己的天花板。所以,人的完美必须要依靠神塑造,必须要经受苦难和试炼,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实现突破。
其四,人最宝贵的是完美生命品质而非属世财富、荣耀、家庭和子女、肉体安逸和快乐,为了塑造完美的生命,一切皆可失去。
人与神关于“完美”的根本区别在于:人的完美是外在的,按照属世追求来定义完美,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子女家庭、荣耀尊贵等等,以为拥有了这些就是完美。但神的“完美”标准则是内在的,是你的生命质量,其根本标准有两个:一是否顺服神的主权,二是否活出神的形象。
神为了塑造人的完美,首先要破除人的完美标准,即采用除掉外部所有的办法来实现破碎后倒空,把人所引以为荣的东西统统移除,然后再重新塑造一个全新的生命。所以塑造必然伴随着痛苦,甚至是极大的痛苦。
约伯所承受的就是一次完全彻底的倒空,从而也是一次完全彻底的完美再造。
其五,获得完美最重要的品质是舍弃自我,坚固信心,全然顺服和交托。
约伯生命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自我”,自我的表现就是“自义”,以自我的“自义”去对抗神的“公义”,这就使得约伯陷入到无法调和的纠结之中。神的公义不容质疑,但个人自义也无可挑剔,那为什么自己要蒙受不白之冤呢?
约伯无法跨越障碍恰恰就是信心问题。信心不是实验验证而是无需验证而坚定信靠;信心不是由因及果的因果报应而是不管结果的遵旨而行;信心不是讨价还价的市场交换而是葵花向阳的一种自然本能;信心不是坚守残破的小我而是完全放弃自我后闪耀出神完美形象的大我。所以,信心熬炼的关键就是依靠神的力量不断对付自我,犹如烈火炼精金一样,把那些杂质全部炼净,剩下纯粹的完美的符合神要求的精金了。
第三,真正的人生大智慧——讨神喜悦,追求完美。
《约伯记》作为旧约圣经智慧书第一篇,显然是承担着启示人生大智慧重要职能的。
其一,智慧的起源与归宿——敬畏主就是智慧,远离恶便是聪明。
约伯的高明之处正是在于他认识到人生大智慧不在于金钱财富和世俗荣华,而在于遵道而行,这个道就是天道法则,天道奥秘不可测度,但人只需要做到两点便是人生大智慧,那就是敬畏主和远离恶。
【伯28:12】“然而,智慧有何处可寻?聪明之处在哪里呢?
【伯28:13】智慧的价值无人能知,在活人之地也无处可寻。
【伯28:14】深渊说:‘不在我内。’沧海说:‘不在我中。’
【伯28:15】智慧非用黄金可得,也不能平白银为它的价值。
【伯28:16】俄斐金和贵重的红玛瑙,并蓝宝石,不足与较量;
【伯28:17】黄金和玻璃不足与比较;精金的器皿不足与兑换。
【伯28:18】珊瑚、水晶都不足论;智慧的价值胜过珍珠(或作“红宝石”)。
【伯28:19】古实的红璧玺不足与比较;精金也不足与较量。
【伯28:20】“智慧从何处来呢?聪明之处在哪里呢?
【伯28:21】是向一切有生命的眼目隐藏,向空中的飞鸟掩蔽。
【伯28:22】灭没和死亡说:‘我们风闻其名。’
【伯28:23】“ 神明白智慧的道路,晓得智慧的所在。
【伯28:24】因他鉴察直到地极,遍观普天之下。
【伯28:25】要为风定轻重,又度量诸水。
【伯28:26】他为雨露定命令,为雷电定道路。
【伯28:27】那时他看见智慧,而且述说;他坚定,并且查究。
【伯28:28】他对人说:‘敬畏主就是智慧,远离恶便是聪明。’”
其二,智慧难得,知易行难——作茧自缚,坐井观天。
人的一生一直都在追求智慧,但所有人追求的结果都是作茧自缚。始祖亚当夏娃偷食禁果,本以为心明眼亮了,结果却被逐出伊甸园,被罪的轭牢牢捆绑而陷入到死的绝境;该隐本为讨耶和华神欢心而献祭是智慧,结果却因不蒙悦纳而妒忌杀弟,他也从此漂泊流浪汗流浃背而不得饱足;该隐的后代拉麦认定了暴力就是智慧,结果却死于暴力;洪水时代的世人都认为为自己血气情欲而活是智慧,结果却被滔滔红尘所淹没;上古英雄宁录以建立国度作地上的君王为智慧,结果却变成了与神为敌的英雄;巴别国的人们以为修建个巴别塔就可以与神争高,结果却被变乱语言遣散各地;所多玛蛾摩拉的人以满足肉体欢愉为智慧,结果惹神愤怒用硫磺之火从天而降全部毁灭……
真正的人生大智慧从古到今人们一直在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老子洋洋洒洒五千言的《道德经》隐隐感觉到了天道奥秘不可道,人生智慧在“无为”,无为方可无所不为,而滋滋所求皆是愚妄;孔子一生追求,最终发出“朝闻道夕死足矣”的哀叹;释迦牟尼菩提树下苦思冥想四十天,终于悟到“放下”才是智慧……其实真正的人生大智慧就藏在圣经里,造物主清楚鲜明地启示了人生大智慧就是为神而活,敬畏和顺服神,远离恶事,活出神的美善。
然而,即便是约伯清楚地认识到智慧根源,并作为人生座右铭努力践行,但他还是无法突破自我,他仍然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牢笼,把自己牢牢地困在里面。我们每个人何尝不是如此,我们努力追求的东西,我们自以为成功和引以为豪的东西,最后都变成了束缚我们的铁笼。凡是不愿意放下自我的,最终都会被自我戕害,这就是约伯留给我们的深刻启示。
人生真正的大智慧就是讨神喜悦、为神而活,按照神的标准追求完美,把自己那个破败的自我完全压碎倒空,把自己的生命主权完全交给耶稣,全然顺服和交托,听凭耶稣再造一个完美的自己。